“阮女士,在12月21日晚,您是否与邱承煜先生在一起?”
“那天是什么时候?”
阮韵头一次被关在小屋子里被审问,仓皇地望着警察,不知所措。
“江城初雪那日,您是否与邱承煜先生在一起?”
“初雪吗?”
阮韵皱眉,脸色顿时苍白如纸,“是、是的。”
“那夜是否开车经过818天桥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夜你是否饮酒?”
一步步地追问,让阮韵彻底崩溃。
“是的,是的,我承认那夜我酒驾了,我承认我撞人了,可是邱承煜不是说已经私下和解了吗?”
她猛然站起身,红着眼:“这些问题又和我的丈夫有什么关系呢?现在不是更应该讨论我丈夫的事情吗?”
“你们说可能涉及谋杀,为什么不告诉我嫌疑犯是谁呢?”
字字泣血。
隔着玻璃,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绝望。
可是,死的是我,又不是邱承煜。
这幅深情的样子,是不是给错了人?
问话的警察眼神难测,犹豫道:“那请问您知道,于12月21晚死在515天桥的人,是您的丈夫吗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我头一次发现阮韵的声音如此刺耳。
她颤着唇,许久才找回声音。
“你在说胡话吧?我丈夫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哪里呢?他明明在家等着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!”
她怔怔地看着前方,脸颊上的肌肉不住颤抖。
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
原来她不是不记得,只不过那夜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所以才不愿意回家。
我倒是宁愿是她忘了。
那样就不会知道,在阮韵心中,我永远是她的备用选项。
挥之即来,招之即去的那种。
雁过留痕。
本以为被篡改的监控记录会被永久埋藏,可没想到邱承煜是买下了天桥上那夜的监控。
我从公寓开车前往天桥的那一段,他甚至都没想起来要去销毁。
若是阮韵真的与他同流合污,或许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可鱼儿不肯放过难得的美食,在啃食我的同时,将绑在尸体上的绳索一并咬断。